印度德里空气污染赛北京

　　当北京的大霾成为全球焦点后，印度首都新德里的人们开始意识到，原来身边的空气污染赛过北京!在印度的致死原因里空气污染排名第五，每年有62万印度人死于与此相关的疾病，这一数字在过去10年里增长了6倍。可直到今天，空气污染这个概念似乎还没进入印度人的大脑中。

1月27日，德里的PM2.5远超过400微克/立方米，同期北京的数据是127。在去年10-11月份德里大雾漫天的时间里，其PM10最高值超过950，PM2.5则超过500，虽说没有牛过北京的爆表记录，但也着实吓人。　　德里空气污染赛北京

　　当北京的大霾成为世界焦点时，印度的首都德里也被浓雾覆盖着，到医院看肺病和心脏疾病的人大量上升。笔者也由于胸闷赶去医院，没想到医生只花了两分钟就搞定了，开了几片药片，看来这是在德里最普遍不过的心肺疾病，跟空气污染脱不了干系。

　　从去年10月份至今，印度和外国媒体纷纷报道德里空气污染比北京还要严重。据《纽约时报》上个底一篇报道称，1月27日，德里的PM2.5远超过400微克/立方米，同期北京的数据是127。在去年10-11月份德里大雾漫天的时间里，相关部门的检测显示，其PM10最高值超过950，PM2.5则超过500，虽说没有牛过北京的爆表记录，但也着实吓人。

　　根据印度科学和环境研究中心(CSE)和全球疾病负担(GBD)的最新报告，空气污染在印度死亡疾病里排名第五，印度每年有62万人死亡与空气污染相关的疾病，在过去10年里增长了6倍，而德里则是印度五大空气污染最严重的城市之一。

　　德里和北京相似，在这个四周由陆地包围的城市里，西北方挨着一个拉贾斯坦大沙漠。除了每年短暂的雨季外，其他时间都是沙尘漫天。笔者所住的小屋子里，窗户对着操场，两天不抹桌子，就会积成一层灰。加上汽车尾气排放和工业污染，令人苦不堪言。

　　当笔者问一位在印度待了几年的广东人待在德里感到最不适的是什么时，他毫不犹豫地回答说：“空气污染!”咦，这句话怎么和在北京的外国人反映如出一辙?据FT中文网《有色眼镜》栏目对一些外国记者的采访，所有人都认为北京最大的问题之一也是空气污染。

　　同病不同根

　　不过，如果走进印度中央政府所在地的新德里，首先映入眼帘的都是葱葱郁郁的大树，看不见几幢高楼，真难想象这个地方的空气污染竟是如此严重。与北京人口相当的德里，其工业总产值还不到北京的1/4，竟也享受与北京一样的污染“待遇”。

　　北京的奥运会，让世人见识了政府引导下快速拆迁重建的能力，同样也见识了一颗颗老树如何被轻易挪动或者被易换新苗，这些都是德里政府做梦也做不到的。假如说北京的污染更多地是归咎于政府的经济发展政策，那么德里的污染，除了自然因素之外，更多地应该归咎于政府的管理无序。

　　根据印度环境部去年初的研究报告，德里的PM10污染50%来自于道路尘埃(Road Dust)。其次是工业排放(占23%)和其他尘埃(LocalDust Generation)(占20%)，最后才是汽车排放，只占到7%。难怪新德里的首席部长在表示对空气污染高度关注后，也表示还没达到警界线，好像主要是受到自然环境的影响，同时也指出城市人口过度扩张，似乎没有办法。

　　确实，从城市面积和人口数量比较，德里的自然环境确实比北京糟糕得多。整个德里的面积仅有北京市区那么大，而人口则与整个大北京不相上下。北京有被森林覆盖的郊区作为屏障，而德里最高的地势不过300米，一跨出市区则是邻邦的工业区和焚烧稻草的农业区。

　　不过有些环境学者对汽车排放影响小的结论并不买帐，甚至认为环境污染的罪魁祸首是汽车。而且，既然其他因素可能无法控制，至少汽车排放总可以吧。

　　目前，德里的机动车数量已经达到740万辆，远超过北京，每天还在以1700辆的速度增长。而由于政府对柴油进行补贴，对空气污染更加严重的柴油汽车的销量增长远远超过汽油汽车。2011年，德里柴油的消费首次超过汽油消费，达到93万吨。印度科学与环境研究中心执行董事罗伊侨杜里(Anumita Roychowdhury)认为，是政府开始严格管理城市汽车的时候了。

　　目前，除了1998年政府进行公交车和计程车改用天然气之外，政府对车辆管理实际上处于无管理的状态。笔者的朋友开着一辆12年的二手韩国大宇小车，一年了，都不用到相关机构检测尾气。运气真不好被交警逮住的话，最多塞给警察200卢比(约23元)就能搞定。而在德里的大路上，随时都能看到上了年纪的老爷车，其中还要数公交车声音最响。而在千万级数量的机动车中，私家车里有2/3是在公路上蛇行穿梭的摩托车。

　　各路专家纷纷给德里政府开出良方，包括：提高汽车尾气排放标准、向柴油车加税、控制新车数量、发展公共交通等等，可见这些外国已经用透的招数，在印度还处于争论或者执行不下的阶段。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罗伊侨杜里的建议清单里，还包括建立一套例行的检测和信息公开机制。也就是说，在北京吵得沸沸扬扬的检测机制，在德里压根还没有。

　　更让人感到无助的是，在去年空气污染最严重时，德里政府指责邻邦焚烧稻草所致。而在寒冷的冬天里，流浪者或者零工们在路边烧树枝甚至塑料(11290,30.00,0.27%)袋也成为重要的污染源之一，政府难不成要禁止他们取暖，让这些人冻死?另一个严重的污染源是过节放鞭炮，可是要禁止放鞭炮，在印度也是件难事。对于一个城市公共厕所及其排污问题都解决不了的政府，以上这一系列空气污染问题要得到解决，需要耐心等待。

　　另外，空气污染这个概念好像还没有进入到印度人的大脑中。德里这个城市目前闹得最凶的是强奸案，还有反腐败运动、抗议通胀等等。印度中央污染控制局的科学家沙哈(D. Saha)说，其实空气污染问题现在还不是政府关心的主要议题，“这是一个非议题(non-issue)，我们有其他紧迫的问题像贫穷，先关注这些吧。”

　　无论如何，环境污染终究影响到每一个人，其治理需要一套切实有效的运作机制，这也是真正考验一个政府的能力和对民众的诚意。世界上最大的两个发展中国家都面临相同的严峻挑战，但双方已经走过相反的错误道路，希望未来双方都不用测爆PM检测仪。